“你说的没错,比拉尔,”普里米蒂伏说,“我只是说,他患了肺病。”
“当然,是的,他患上了。”比拉尔站在炉灶边,手里握着一把大号的汤匙。“他身材矮小,声音尖细,面对公牛时非常害怕。我从没见过有哪一个人在斗牛开始前比他更害怕的,也没有见过有哪一个人在斗牛场上会比他更加勇敢。你,”她看着巴勃罗说道,“你现在变得胆小、怕死,你以为死是天大的事儿。菲尼托始终胆子很小,但是在斗牛场上的他却勇敢的像头狮子。”
“他的勇敢是出了名的。”两兄弟中的另外一个人说。
“我没见过比他更加胆小的人,”比拉尔说,“他甚至不敢把牛头拿回家。有一次过节,在巴利阿多利德,他宰了一头巴勃罗·罗梅罗的公牛,那次可真够漂亮的……”
“我知道那次,”第一个兄弟说,“我也在斗牛场。那是头皂色的公牛,额头上有卷毛,牛角又长又大,那头牛足有七百六十多磅。这头牛是他在那里宰掉的最后一头牛。”
“没错,”比拉尔说,“在那次之后,斗牛迷们在哥伦布咖啡馆里聚会,就用了他的名字来命名了他们的俱乐部,他们还把牛头做成了标本,在咖啡馆举行另一次宴会时送给了他。吃饭的时候,那牛头标本被挂在墙上,但是被布盖住了。当时在座的有我、比我更加难看的帕斯托拉、贝纳家的姑娘,还有几个其他的吉卜赛姑娘和几个高级妓女。那次宴会虽然规模挺小,但是却很热闹,因为帕斯托拉和一个当时很红的妓女为了一个礼节问题吵了起来,都快闹到天上去了。我很开心地挨着菲尼托坐着,我注意到他不愿意看那个牛头,牛头上盖着的布是紫色的,和以前我们所信奉的主耶稣在周教堂里蒙在圣像上的那种布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