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长回来了,说:“蒲安先生,四天牢房的确是给你的,真是一桩混帐的事。新近来了一个志愿医生,跟你同姓,还不曾定官阶。但他总是军医,用不到熬夜的。那些永远搅不清的秘书,照样派了他夜班,缺席的便是这一班。你明白没有?于是三道金线的军官批了四天监禁。事务员对他说,他无权惩戒医生,医生对这件事也没有责任。不过布告牌上已经宣布,有一个姓蒲安的受惩戒,既然公布的就得执行,似乎要由你去补缺了……”
我手里正拿着一根棒,棒的一端插着一块蜡。我痴呆呆的,把东西掉在地上。四面都有回声的墙壁,老实不客气把我这件笨拙的举动强化了:拍的一声赛如一记巴掌。我真是懊恼万分。
“你亲自去见一趟军官吧,”伍长非常感动的说,不住的换着两腿。“我,此刻要去了,要签字去……”
他走了;这个好心的家伙提到签字,就是说他急于要小便,而这是一种非尊重不可的,也很痛苦的需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