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爱弥儿》的主题(淳朴、自然、美德)与英国的时代风俗相似,尤其是督促母亲给孩子喂奶的情节。卢梭在英国被视为敢于变革的人,1688年光荣革命的受益者及其后代多支持他,政治保守派却是批评,《爱弥儿》是双方论战的主题。肯迪克(W. Kentick)在《爱弥儿》英译本序言里视之为“真理与自由的朋友”,长老会牧师福迪斯(J. Fordyce)出版《对年轻女性的布道》(Sermons to young women),强调女性抚育孩子的义务,而保守派杂志《书评》批评《爱弥儿》对社会有敌意。[147]
赞誉之外仍有否定性的解读,英国人对于卢梭是毁誉参半。沃波尔读完《新爱洛漪丝》后觉得没意思。1761年,戈登(J. Gordon)出版《古今风俗新论》,反驳卢梭在《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》里对自然的过度美化,“自然没有为人类造福,只提供了物质条件”[148]。卢梭推理混乱,为此有人从他的性格中找原因,1755年斯密曾指责他“神经兮兮,有时极端可鄙”[149]。但非议像赞扬一样,是现代名声的因素,更多的人会关注他。卢梭成了欧洲的名人,英国报纸争相报道:“不久前被驱逐出瑞士的卢梭先生上周六来到英国,在多佛港登陆。”[150]此类新闻在《每日广告家》(The Gazeteer & New Daily Advertiser)和《圣詹姆斯纪事报》上都看得到。一个叫邦德利(Julie Von Bondeli)的人关注他的大小事:“自新年,我每星期从德吕兹先生处获知卢梭的消息,德吕兹陪他从斯特拉斯堡到伦敦,除了我对他在伦敦遭非难的消息震惊以外没有其他要紧事。”[151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