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理他,推门进了单间。刚坐稳,棍子就放了声,哭得像个死了儿子的寡妇:“宽哥啊,没想到我棍子现在混得这么惨,鞍前马后地伺候了金龙这么多年,到头来我就像一只破鞋被他给扔了啊,这不叫推完了磨杀驴吃还叫什么?你不知道,这次我回来找他,想跟着他干,他不要我了。没有我他能有今天吗?我瞎了眼啊……宽哥,很多年之前我就想跟着你干,都是金龙这小子不让,他说你……”我让他唧歪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随手抓起一块抹布丢在他的脸上:“擦把脸。”
“宽哥,我能不哭吗?”棍子看也没看抹布,直接把脸抹成了唱戏的,“别的不说,就说我这次教养吧,不是为了他,我能去掀人摊子,烧人仓库嘛,还不都是为了帮他把威信搞上去嘛。我进去了,他楞是没去看我一次!好歹熬出来,回来想跟着他继续干,你猜他说什么?棍子,你的底子已经坏了,你还是走吧,别让大家埋怨我。连一分钱都没给我,就这么让我滚蛋了……”棍子悲伤地将下巴上的一根胡子拽下来,拿在手里仔细地捻着,“宽哥,我说这些,你可能要笑话我了,不就是想跟着我干嘛,罗嗦这么多有啥意思?宽哥,如果你这么想,你还真错了,我压根就没打这个谱,从他哪儿走了,我就不打算再回去了,我要干自己的,谁都不靠。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说金龙这个杂碎背后捣鼓的那些事儿,让你防备着他点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