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展了被子躺上。沈乐梅一向是睡在大姐和二姐中间儿的,躺下了也睡不着,就咬着沈乐妍的耳朵说,“大姐,槐花表姐好像很可怜的样子哦。”
沈乐妍心里暗哼,真要可怜她留她住下,往后说不定可怜的就是你们了。表面上却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应合。
沈乐梅没有得到她的回应,又翻身凑到沈乐萍的耳朵旁说,“二姐,你说是不是?”
沈乐萍想了想,实事求是地道,“没有街西的大妮可怜。”
那个大妮的爹早死了,家里有一个生了病的嬷嬷,有一个厉害的娘。
那个娘村人说起来,都说狠毒得不像亲生的。才十岁的孩子,天天又是打又是骂的,每到冬上,满手的冻疮,她娘却是啥事都不管,只管自己吃穿。
见天招招摇摇的,在那些汉子们眼前晃着,据说颇有些不正经。秋收麦收时,勾得不少汉子去帮她的忙。为此惹得好些个妇人不痛快。常在背后嚼她的舌,孩子们自然影影绰绰的都听说了。
说到这个更可怜的,两人都舍了槐花,说起大妮来。
沈乐妍听着两个妹妹咬着耳根,心下失笑着闭了眼,等到耳边声音渐小渐无时,一道细细的抽泣声适时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