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老天,”我说,“让我落家里了。”
“不要紧。”
“要紧的。可能很重要,需要你即刻拆阅。就是速读。我要是你呢,我就去跟谋杀小队道个别,立刻回家。”
他扬起两道眉毛。这是我猜的,其实就是他额头上的污泥抖了一抖,仿佛下面有什么动作。
“你以为,”他说,“我会在伊人的注视下开溜?上帝呀!还有,”他放轻了声音,仿佛若有所思,“我不把那个红发浑蛋开膛破肚,决不下赛场。我手里没有球,他也一直攻击我,你发现没有?”
“对吧?”
“当然不对!算了!我要叫他好看。我受够了,从现在起,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!”
“我对这项娱乐活动的规则有点糊涂,”我说,“可以咬人吗?”
“等我一会儿咬咬看。”大皮受了启发,精神为之一振。
这时抬棺材的那两位回来了,前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混战。
对于精疲力竭的运动员来说,稍事休息、叉叉腰之后,就又是一条好汉了。双方缓过了气,以更高的热情投入了战事,场面实在精彩。而比赛的焦点和灵魂人物则非大皮莫属。
说起来呢,若和一个人的交往仅限于午餐啦,赛马场啦,在乡间别墅混日子什么的,那是无法看穿其真面目的,这意思大家明白吧。在此之前,要是有人问起大皮·格罗索普的为人,我准会说,他是一个挺和气的好好先生,几乎谈不上什么森林之王的脾气。可此时此刻,他东跑西颠,鼻孔里冒火,绝对是大字号的“危险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