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,第二天就被哥哥发现了。因为糨子抹太多了,还没干,哥哥一拿就拿下来了。他愣瞪着眼,凶巴巴地吼:“你把《岳云》给撕了?谁叫你拿我的书去了?”
我也不服气:“贴在这儿,不是比捂在破斗子里好吗?”
哥哥的眉头拧成个疙瘩,把那张画片拿在手里,两个手指不住地舒展着翻卷的边角,像是爱抚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皮。看他心疼肺也疼的样子,我也不吭声了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把画片往炕上一丢,“反正也长不上了,里边还叫李勇的妹妹给弄上了好些粥——真后悔借给他。”
唉,哥哥又当了一回翻肚皮的蛤蟆,白鼓肚了。
哥哥他就是这样,又好又凶。可是他凶了半天,我也不怕他,他还是个好哥哥。爸爸要是真把他给扔了,那,那我还活不活了?想着想着,我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下来。
五
门“扭儿”的一响就开了,哥哥悄悄走进来。借着灯亮儿,我看见他脸上有点不好意思。可我高兴,赶紧大叫:“姥姥,我哥哥回来了!”
姥姥急忙盛了饭:“快吃饭吧,都什么时候了。”好像哥哥刚干活儿回来似的。
哥哥端着碗回自己的屋,我也跟过来:“你怎么回来了?我当着真扔了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