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他沉默地对视着,谁也不肯先开口,谁也不肯先让步。
细雨滴在庭中的芭蕉叶上,衬着穿过回廊起起落落的风声,反而显出一种格外的寂静。
“拂池。”最终还是他打破了平静,“刚刚不是说饿了吗?我去让人给你弄点吃的。你喝了药,再休息一会,我们先不谈这些。”
他起身绕过屏风,半点不留恋地朝外走。
视线里那片白渐渐远去,谢拂池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,脑海里只隐隐约约萦绕着一个念头:他要走。
他怎么能走呢?她都没有说要原谅他。
“等等——”
她不禁喊出声。
清绝的身影停在屏风后,屏风旁修剪好的海棠花枝曼妙舒展,清雅剪影融入墨色山水之间。
她闭了下眼,“我说过,我回来要拿走虚华镜和焚妄剑。”
他身形一顿,半晌才极缓地说:“我现在不能给你。”
“你听我说完。”
她眼中有些迷惘,“这是我在路上想好的借口,我不是为这两件东西回来的……”
风吹开月窗,幽深苍翠的庭院里水雾氤氲,湿漉漉的庭景,让她的声音也空茫起来
她自言自语道:“阿弥说的很对,我是个别扭的人。我来的虞都其实是来寻你的,但我偏要说是想救人,我明明一直在等你,可我偏要说已经不在乎你了,我明明是害怕兮鹤的面具之下不是你,可我偏要说厌恶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