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给予使他感到受了莫大侮辱。
他不想接。她瞧着他。不接便连一点儿男人的气度也丧失掉了。犹豫片刻,还是接了过去。
“我的名片没带。”他脸红了。其实他从没印过名片。他认为姚守义都有资格印名片,自己没有。姚守义可以在自己的姓名前印上“木材加工厂第二车间主任”,自己往姓名前印什么?
“名人是不需要名片的嘛!”专业乐队的年轻队长说罢,傲气十足地挽着小婉离开了,仿佛挽着自己老婆似的。
小婉连头也不回!刚才还称他“严大哥”!
他望着他们的背影,羞恼得想一头撞死在水泥廊柱前!很久很久了,他没遭到过如此的奚落!
他将那张喷香的名片撕碎,扔进了食品柜角的痰盂。
那令他嫉恨的小伙子挽着小婉走到舞场中央,竖起一只手臂,乐队便又奏起了迪斯科。在他们的带动下,很多的人都一对一对转来绕去跳节奏剧烈的“自由式”。跳得美的和跳得丑的都跳得那么来劲那么忘我!几位过了中年的男人和半老徐娘自甘落伍地退至外围,望洋兴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