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知她不怒反笑:“没事的,漆屿,我觉得这是解脱。”她看着我,“姜昭的变化我已经完全受不了了,我崩溃过很多次,但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才能逃脱现状,直到那天我买了一瓶药,我给他留字条说‘欠你的我来世还吧,我现在想要自由’,我感觉轻松了。”
她闭上了眼睛,像很多年前她发烧,我守在她床前时看到的样子。
我想我不能告诉她器官衰竭和肺纤维化是多可怕的事情,我只是日复一日做着我该做的事,看着她渐渐枯萎。
方思佳的家人一直守着她,哭哭啼啼骂她傻,还握着主治医师的手说一定要救救她。姜昭也来过一次,眼窝深陷,面色青紫,就守在病房门口,也不进去。
我让护士小妹去告诉他别来了,因为患者并不想见到他。
柚可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方思佳的事情,终于在某天我回家后跟我大吵一架。
“漆屿,你为什么还念着她?!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结婚?!”
我说不出个所以然,最后只能请假在家度过这段时间。可越是见不到方思佳,我就越是会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,梦里有她和我,还有江畔的风。一个星期后,我选择了跟柚可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