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迟一边跟顾客算账,一边心里盘算着何苍冬在这几个月大概能卖多少流水。池迟望了一眼已经封顶初见雏形的大楼,他听来吃饭的工友聊过,就这工地还有三两月也就竣工了,到时候工期结束,他要重新换地方摆摊,何苍冬也该重新去找活路,搞不好就不在这个城市,也不能给他当饭托了。
池迟顿了顿,一时间心情还有些复杂,这个臭冬瓜虽然是不太讨人喜欢,但至少还算个好领居了。
何苍冬可半点不知道池迟在想什么,一扒完了自己的饭就冲到小结巴老板身边嘟嘟囊囊:“今天我们结工钱,你回去收拾快点,晚上冬哥带你出去潇洒!”
“你……节约……”
何苍冬跟小结巴吃吃认识这么久了,早就拿捏住了小老板的三寸,一整个不听不听和尚念经,直接打断。
“好了说定啦,我干活去了。”
就很固执。
何苍冬吃了饭就赶着回工地上做工。他们干架子工的,每天都得把活做完才能歇息。他今天想约吃吃老板出去逛逛,不能拖班,得赶紧把今天的任务搞定。
他今天的活是搭站脚,也就是不停的立杆子,把四米五长的钢管杆子竖起来,用电动扳手固定在底座上。
钢管这种东西本来竖起来就不容易找到重心,还要抵抗室外时不时刮起来的风。何苍冬今年底才满二十三岁,干架子工却已经快五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