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可疼那孩子啦,虽然她装作憎恨的样子,嘴上还说她恨不得让孩子和她自己都死掉算了。”穿红裙子的女人说道。
“她过不了多久就不会那么说了。”一个穿浅黄色衣服的人接过话茬,“谢天谢地,反正日子长了,一个人对什么样的事情也都会适应的。”
“俺猜,当初哇,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讲几句好听的话,事情就那么干起来了吧。去年有一天晚上,人们打狩猎林经过,就听见林子里面有人呜呜地哭呢。若是那个人走过去一看,那可就倒了八辈子的霉喽。”
“唉,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,反正叫她遇上了,真是万分可惜呀。不过,话也说回来,这种事,通常只有长得最标致的人才能轮得上啊。相貌不好看的人哪,俺敢说没有丝毫危险,对不对,詹妮?”说这番话的果真是个相貌平平的人。
的确,真是万分可惜,即使是苔丝的仇人,看到她眼下这种情形,也会觉得可惜的。她坐到那儿,一张嘴像一朵鲜花,一双眼睛又大又温柔,既不黑,也不蓝,既不灰,也不紫,而是把这些色泽集于一身。此外还有许许多多别的色调,只要你仔细看一看这些彩虹般的色调,就能发现,在深不见底的瞳孔的四周,围着一层又一层色彩,一道又一道阴影,若是没有从她家族继承下来的一点点漫不经心的神色,她简直就是标准的女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