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脸色苍白、尖瘦脸、留着土黄色胡须的人,看到我们进来,连忙从壁炉旁的椅子上站起身。他的年纪不过三十三四岁,但面容憔悴,气色也不好,看来生活不仅使他耗尽了精力,也失去了青春。他的举止局促而羞怯,就像一位非常敏感的绅士,他站起身后,扶在壁炉台上的那只细瘦白皙的手,不像是一个外科医生的,而更像是一个艺术家的。他的衣着朴素暗淡——一件黑礼服大衣,深色裤子和一条颜色很淡的领带。
“晚上好,医生,”福尔摩斯爽朗地说道,“我很高兴看到你只等了我们几分钟。”
“难道你问过我的车夫了?”
“没有,我是从桌那边的蜡烛看出来的。请坐,告诉我什么事可以为你效劳。”
“我是珀西·特里维廉医生,”我们的客人说道,“住在布鲁克街403号。”
“莫非你就是《神秘神经伤害》那论文的作者?”我问道。
听到我谈起他的著作,医生高兴得苍白的脸颊现出了红晕。
“我很少听人谈起过这部著作,还以为没有人知道它呢,出版商说这本书的销量很让人失望。”来访者说道,“我想,你自己也是一位医生吧?”
“一个退役的外科军医。”
“我的业余爱好是神经病学。我很希望能够专门对它进行研究,不过,一个人首先必须从事他当前的工作,当然,这是些题外话。歇洛克·福尔摩斯先生,我知道你的时间很宝贵。在布鲁克街我的住所最近发生了一连串奇怪的事情,而且今晚事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,我觉得不能再耽误下去了,所以来寻求你的建议和帮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