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来去去,都是因果!”
“出了家,便能一了百了?”杨慕侠又叹了下,那声“了因师父”终是叫不出口,却拔脚进了门。
屋里没有生火,只有一支香燃着,几乎跟外边一样冷。他觉得,寒冬腊月的,了因穿的过于单薄了,她脸色有些苍白,只是皱纹不多,虽然算着也五十好几了。
“能关门吗?”毕竟一个男人跟比丘尼独处一室,有些亵渎佛门,杨慕侠不得不慎重些。
“关也无妨!”了因轻声说。转身回去,依旧盘腿坐在蒲团上。
杨慕侠关了门后,才转身打量屋里,除了一张桌案,一个香炉,两个蒲团外,竟然别无他物,未免也太简朴了些。
“施主请坐。”
待杨慕侠盘腿坐下后,了因歉然说:“贫尼来这里挂单,明天便走,连杯热茶都不能请你喝,见谅。”
她从显身那一刻起,一直垂着眼帘,竟是一眼都不曾看过杨慕侠。老头子此时心也沉甸甸的,怎么也不能将眼前这尼姑跟从前那个胡玉清重叠。
算着,他们认识也有四十多年了。杨慕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。那一年,他随胡玉斋去邢台,在胡家初见玉清,那时她豪爽中还透着几分泼辣,笑起来脆生生的,像乡野间常见的喇叭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