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车呢?”
“正在套马。”
“我们去教堂用不着坐它,但是我们一回来它就得一切都准备就绪,所有的箱子和行李都要装好捆好,车夫要坐在自己的赶车座上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
“简,你准备好了吗?”
我站起身来。没有男女傧相引领,也不用等亲戚朋友们列队,除了罗切斯特先生和我以外,什么人也没有。我们走过大厅时,费尔法克斯太太在那儿站着。我很想跟她说几句话,可是我的手被一只铁钳似的手紧紧抓着,我被好不容易才跟上的大步催促着一直朝前走去。看一眼罗切斯特先生的脸色,就可以察觉出,说什么他都不让再耽搁一秒钟了。我真不知道除他之外还有哪个新郎有他那副样子——那么一心直奔目标,那么坚决不顾一切。也不知还有谁在这般刚毅的双眉下,露出过这般炽热的炯炯目光。
我连天气是好是坏也不清楚。顺着车道往下走时,我既没有望天也没有看地,我的心连同我的眼睛,似乎全都转移到罗切斯特先生身上了。我想看见那看不见的东西——我们一起朝前走时,他的目光仿佛一直在凶狠狠地盯着什么东西;我想猜透他心里的念头——他似乎在竭力抗拒它的压力。
到了教堂庭园的边门旁,他停下了脚步,发现我简直已经上气不接下气。“我对我的宝贝是不是太残忍了?”他说,“稍稍歇一下吧,靠在我身上,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