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尚彦有一个自己的工作室,每年工作室都会卖出一批画,有些甚至能拍卖出很高的价格。程柔自从回秦淮上学之后,跟爸爸妈妈的接触并不多,她心里有怨言,自然对他们态度冷淡,所以她从来没想过爸爸会画一幅画送给她。
程柔掀开遮盖布的时候,感觉自己的视线摇摇晃晃带着水纹。
画里是小时候她缠着程桉在小区门口玩雪时的场景,边沿画了一扇窗,程尚彦靠在窗棂上垂着脑袋看她。
那年,她穿着一件红色毛衣,画里的她也是一抹红色。
程桉站在她身后,很轻很轻地压着她的脑袋。
“小柔,我知道你一直觉得爸妈爱我比爱你多,但其实不是的,他们只是不善言辞,他们心中的爱藏得很深,等你长大之后,他们便更不愿意说了。”
程桉的声音轻柔得像一条河流,缓慢又蕴含冲击力。
“我从来没有告诉你,爸妈对我有愧。我的先天性心脏病属于心房间隔缺损,原本三岁那年做手术是最好的时机,但是因为他们的疏忽拖到七岁才做,而当时恰巧遭遇肺动脉高压不能做手术,我吃了大半年的药调整后,才让肺动脉压力达标,所以他们觉得我这条命是万幸捡回来的。”